夜读|陪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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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老母亲身体不适，在社区输液，老太太身体还算硬朗，所以我也就没回去。在输液过程中母亲和我视频，我听到输液大厅大家说话声都很大，爱聊的老母亲居然没有和别人聊天，而是和我打电话，说社区医生很关照、小护士挺贴心、自己出门坐公交挺方便，办理老年卡就可以免费乘坐公交，想去哪里都可以，说政府的惠民政策特别好，给老年人吃早餐只要一块钱、说包子挺不赖、还有免费的粥……那一刻，我感受到了她的孤独，如同孩子般没有依靠。平时嘴上说怕麻烦孩子，但心里渴望有人贴心陪伴。


后来老母亲输液十多天，依然不见成效，便接来薛家湾继续治疗，从检查到住院都是我哥陪伴，母亲踏踏实实地跟着。昨天下午需要看医生，我刚好有空就陪着去了，我哥不放心也过来一起找大夫。回病房后，老母亲给病友说，找医生开中药了，儿子和姑娘都在嘞，病友一番羡慕，一番赞美。那一瞬间我面红耳赤，惭愧低头，感觉没有充足的勇气面对这份母亲的自豪和别人的羡慕。 我的父母很普通，用老母亲的话来说，就是根正苗红的农民，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吃公家饭的人，家族里面的父辈几乎都是老师，父亲勤勤恳恳一直在教书育人这条道上耕耘四十年，可以很骄傲地说，桃李满天下。父亲身体一直很硬朗，不让我们操心，什么时候也是那句，我没问题，我自己知道。不论我什么时候回家都是爱吃的早已经备好，只要回去隆重地像是过年，很多年都这样，没有变过。我们的生活也不会过多参与，但是需要的时候，都会倾尽所有，父亲用他的方式爱着自己的孩子们。


母亲会碎碎念，啥事也要操心，从衣食住行到工作态度，再到孩子教育，但我们都是“嗯呐、哦哦”带过。她很喜欢和我聊身边的新鲜事，也喜欢聊身边邻居之间的交往，各家有所长，各家有所短，母亲用自己质朴的语言赋予他们更多的人情世故。父母对我们的要求少之又少，总怕打扰到我们，总觉得自己不能帮到我们，也不要求忙碌的我们陪伴太多。一句“你们忙吧，我们挺好”就会终止我们很多内疚和自责，坦然地接受父母自己可以调配好生活。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自知，没有意识到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光会越来越短，没有意识到相聚是一件很简单，但很难得的事情。总觉得来日方长，总觉得父母还依然康健，其实，他们已经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步履蹒跚。


国庆假期回去，主打的就是纯纯陪伴，陪老母亲泡脚、陪老母亲感受周围邻居的热情、陪老母亲走亲戚……我没有回去的时候她说她下楼腿没劲儿，但我回去后感冒，躺床上一天，她的饭已做好，药已拿来，热水已倒好。一次次问我想吃啥，她把自认为稀罕的食物都给我拿出来，让我不停歇地吃。这份爱沉甸甸且浓重而悠长…… 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。放下牵绊，不让渐行渐远成为遗憾。（图片来源于网络）
作者简介：
程霞，现就职于准格尔旗委党校，业余时间喜欢用文字表达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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