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读|八零后的游戏记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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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如今，人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，社会也在发生日新月异的进步，不禁赞叹这个美好的时代。仔细回忆儿时记忆中的点点滴滴，历历在目而又思绪万千。



相比于现在孩子们琳琅满目、种类齐全、眼花缭乱的玩具，我们那时的玩具简直“磕碜”的说不成，好像所有玩具都是自己动手制作的。男孩子们喜欢的玩具，不外乎汽车和刀枪棍棒等，小时候的“汽车”都是因陋就简、就地取材制作而成。我的父亲会做木匠活，锯下大大小小的木头块，钉在一起便是辆好“汽车”；随便拿一块砖头、一块半砖垒在一起，便是一辆“解放牌”大卡车；把两只鞋子拿绳子一串，便是一辆“带挂车”，还可以拉土拉“货”；在黄沙坡上用手一推一捋，便是一条“高等级公路”。从上而下俯瞰，这层层叠叠的“山路十八弯”，蔚为壮观。记忆中我从来没有买过什么玩具汽车，就这些自制的“汽车”，玩起来也别有一番愉快在其中。



男孩子们喜欢的刀枪棍棒的格斗类玩具也俯首皆是、信手“拈”来。一段杨树枝、一截柳树棒都是好武器，随时可以投入“战斗”。拿老家的“红条子”一弯，拴上一根渔网线，拿高粱杆当箭，铁钉当箭头，便是一副好弓箭。锯一个“Y”字形的树杈，绑上小平车子里用的“气肠肠”，便是一副弹弓子。就这些简易的玩具，我们可以玩得天昏地暗、忘乎所以。

还有一种游戏叫滚铁环，其实这个铁环就是木桶上的铁箍。拿粗一点的铁丝弯一个U型的钩子，铁环上套一个类似钥匙环的组件，在铁丝另一头套个木把手，用渔网线把钥匙环和木把手连起来便成了“刹车”，这样就制好了一个滚铁环玩具。小伙伴们整天用手把住铁环推着走，有时还赛跑。一个人无聊时推着铁环走，听着铁丝勾和铁环“嘶喽嘶喽”的撞击摩擦声，似乎所有的忧愁和烦恼都结伴而去，也是一种无穷的乐趣。



滚铁蛋，这种游戏又叫“弹皇”，在那时弄一个铁蛋是很难的。邻居叔叔是一名铁匠，经常央求他利用下角料，打个铁蛋，央求好几次才能得到一个。这铁蛋或鸡蛋大，或乒乓球大，或半个铅球大，玩法是在地上挖一个直径三十四公分大的坑，名曰“老窝”，在三四米处画一条横线，几个小伙伴拿着各自的铁蛋从横线处向“老窝”投掷，视距“老窝”远近依次入窝，看似简单，比的是力度和准星儿，好像有点儿乡土高尔夫球赛的味道。



童年的玩具，折射的是一个时代的印记。我想，很多七零八零后的小伙伴都记得一款名叫“打烟角”的游戏。那时候人们抽的是“青城”“钢花”“雁牌”“大前门”“黄金叶”等一类的香烟。当大人们把烟抽完后，那一个个香烟包装成了孩子们争抢的宝贝。那时的香烟没有硬包，全是软包装，烟盒拆开后是一张长方形的纸，沿底宽三角两头对折掖住，便是一个“烟角”。游戏规则是第一个小伙伴将“烟角”放在平地，第二个小朋友用自己的“烟角”打，如果打得先前放下的“烟角”翻了身，则两个“烟角”都归第二个小朋友所有。“烟角”本身很轻，打起来很讲究技巧，用的劲儿大不一定能赢，而是要注意用力的角度和力道。几个回合下来，第二天“起炕”后胳膊会很疼，说明玩得很投入。那时抽起卷烟的人不多，一部分老年人抽自种的旱烟，所以烟盒纸不多，“烟角”就格外珍贵。会打“烟角”的人兜兜里装着沉甸甸、厚墩墩的一沓“烟角”，让人羡慕不已。“烟角”不够，“四宝”来凑，所谓的“四宝”是用课本书撕下来的纸，对折成“田”字形的正方形纸墩，约四分之三扑克牌大小，游戏规则和打“烟角”一样。由于其体型较大，不易携带，加之课本书的白纸不够精美耐磨，玩起来不如打“烟角”受欢迎。



儿时能玩的益智类游戏少之又少，比方象棋、军旗、围棋、跳棋、魔方等等，在那个时代的农村可以说是是闻所未闻、见所未见。小时候经常玩的一款益智游戏，叫做“围老虎”。娃娃们随处在土地上画一幅“羊围老虎图”，或者叫做“老虎吃羊图”，捡拾两个大一点的石头当“老虎”，二十四个小一点的石头当“羊”，“老虎”间隔一只“羊”就能吃掉，但如果两只“羊”在一条水平线上，便能围住“老虎”。长方形的棋盘两头，还有两个菱形的“庙”，“老虎”和“羊”都可进去。假若“老虎”把“羊”吃得所剩无几，无法围住，“老虎”玩家就赢了。如“羊”把“老虎”围得无路可退，“羊”的玩家则赢。整个棋盘横竖勾连，斜线交错，暗藏着对弈双方无穷的智慧和耐心。

还有诸如“下方”“扯皮裤”等游戏，相信这一茬人都不陌生，都是闲暇时席地而坐，抓几颗小石子，捡一根木棍，土地上画图随时开战，双方斗智斗勇，不亦乐乎！



还有一些节令性较强的游戏和娱乐项目。

天春回大地、万物复苏，小草探出了头，杨柳树发出嫩芽时，小朋友们便开始捉“路虎虎”，这是一种黑色的甲虫，飞得很厉害，专吃树木的嫩叶。我们拿一个玻璃瓶子，比谁捉的“路虎虎”多，看着瓶子里密密麻麻的甲虫，在“圪森”（意即密集恐惧症）的同时，也把它们当做战利品。

在这个时节，折一段柳树枝，用双手反复搓拧，便可抽去里面的白色内芯，留下完整的外皮，拿小刀裁成手指长的小段，削去一点绿皮，含在嘴里，便可发出“嘟嘟嘟”的响声，名其曰为“响篾篾”。技术好一点的，裁长段在上面打几个孔，成了类似于唢呐和葫芦丝一样的乐器。有一次我和伙伴们比赛吹“响篾篾”，半夜发起了高烧，腮帮子肿的老高，去乡里卫生院一查，竟然是得了“腮腺炎”，吃了几天药好了，以后再不敢发力吹了。





要说冬天的“最爱”非滑冰车莫属。小时候门前的小河会汇聚冻成天然冰场，朋友们经常结伴去玩。至于冰枪和冰杖，都是自己动手做，至于制作过程中的材料、技术等方方面面的困难，都拦不住我们这些聪明的孩子，做成的冰车虽然丑陋，却也能滑起来。有时玩得兴起，棉鞋棉裤沾水后冻成冰，也似乎没有感觉到寒冷。



还有诸如掏鸟蛋、“偷瓜”、“套兔子”、跨大步、打沙包、捉迷藏、丢手绢等等孩童时的各类游戏，陪伴着我们度过那个贫瘠而天真的童年时代，至今依然铭刻在儿时的印记中，无法忘却。
（图片来源：王丽红 云雨绿 张艳芳）
作者简介：

邬明，中共党员，现任准格尔旗薛家湾第九小学党支部书记兼校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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